相较于主要由矿成分的岗岩，碳酸钙沉积的石灰岩更容易被撬动。但用撬破坏岩层脆弱，是从定向周围扩散，岩石又不会像豆腐一样击哪儿破哪儿，扩会导致更多的岩石落，甚至引起塌方。

“秦销——”

“咳咳……你去凿……咳咳咳……”汪悬光了下嘴，“可能还没改，你就先被压死了。”

——我希望永远拥你在我的怀中，永远聆听你细腻的呼。但如果不能，那我希望你自由。

纵然有一辈想对她说的话，但再说上五六十年，他的倾诉也只有一个主题。既然她知他她，那便不存在没说完的话。

秦销痛快地笑起来：“悬光，你要长命百岁！”

照耀下，刀锋一刺，毫不犹豫地剜开自己，取了定位，扔在地上。

最后仅剩下指尖划下的血和泥蹭在雪白细瘦的手腕上。

秦销沉沉笑了两声，单手压制臂膀止血，另一只手牵住她着婚戒的右手，放在自己手心握住，苦恼：

求的意志，也就是甘愿赴死。

他方才在急中跌倒了几次，浑上下淋淋的，珠顺着乌黑的发梢往下淌，迸溅到汪悬光躺着的岩石上。

他放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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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位暴在空气，会标记停留的最后一个地。

汪悬光没有说话，只是回望着他，望着这双如黑曜石般邃的黑睛，注视着他底那一丝柔的微光，然后轻轻地、长长地叹了气。

他抹了一把溅到她脸上的珠，换成双手捧住她的手，放到自己裂的边，不住地落下碎吻：“你知，我从来都不想迫你。”

“你想让我留下陪你？埋个两百年后再被人挖来？”

仿若大的寒铁兵落地，轻描淡写扣合了他的结局。

和死永远一致。

他没有停步，也没有回，逆着一波一波翻涌上来的，费力地向下跋涉。

汪悬光的嘴只动了这一下。

沉重有形。

只有这一声叹息。

“……”

每耽搁一秒，都会降低一分她的生还几率，纵然还有一辈的话想和她说，他也只能哽咽着，动了下咽，对着她的嘴，落下轻而虔诚的一吻，再下几颗泪。

其他什么都没说。

两个不相信灵魂的无神论者，只要轻轻一个对视，就会让所有言语都化为苍白多余。

“……”

狼手电留给了汪悬光，他抹了把满脸的，上有夜视功能的作战盔，然后拎着撬，利落转。

秦销听见了。

那修长的手指破烂血，几个甲盖齐翻翘，握着汪悬光手背，用力到青暴起，旋即一一地，缓缓、郑重松开她的手……

“我不一定会被冲到哪儿去，这样她们就能找到你了。”

大漫溶声轰轰作响，虚空中那只倒计时的沙漏越越。

“怎么办？砸死的鬼，没有鬼好看吧。我知你一直都喜我的脸，没了这个，你肯定不让我靠近你了。为什么到了那边，我还得对你取豪夺啊。”

没有阻拦，更不会谢，她甚至都没有问一句“你想听我说‘我你’”或者“你有什么话想听我说吗？”

“以后路过池塘河边，你都要小心，有个鬼在看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