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收到他的东西，知意只会一遍遍想起他，是另一番的折磨。

但知意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。壶摔碎，是压垮她的最后一稻草。

“实话说，我很难受。”

知意转，果然看到了预料中的那张脸。

裴予卓开始使力，知意偏不让他拎，两人一拉一扯，壶的木松了，咕噜到地上，壶中的沸摇晃着。

他哽咽了一下，“对不起。”

整理完毕，他又对知意：“去超市吧，我赔你一个。”

知意立抓住壶，害怕碰到他的手，还有意只拎壶耳朵的另一，“你别这样。”

她一直都知，他在偷偷跟随她，正如以前她偷偷跟踪他一样。他虽不主动找她，但她几乎每隔两三天，就能通过艺菲收到他送来的零、茶，甚至一大沓他总结好的练习题。

“我来。”说着，裴予卓已经提起了壶。

知意去拾温的玻璃碎片，裴予卓也蹲下帮她捡，但知意却碰都不让他碰，崩溃：“我们…就这样吧……”

不知不觉，壶一斜，里面沸忽然大片涌，知意怕到裴予卓，要把壶扳正。两人都不肯退让，最终，壶摔在地上，满壶沸洒在泥地上，形成大片不规则的黑灰。

“我也不想拿你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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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予卓不语，似在怪她残忍。

缓慢的队伍长龙一缩短，十几分钟过去，到知意。

她捋起校服袖，将老式保温壶放到笼下。开被满，她上木，刚要拎起时，一只比她大一倍多的手却率先握住了壶耳朵。

裴予卓起，伸手想摸摸知意的最终却缩了回去。他从角落拿扫把和簸箕，将壶碎片铲好，扔垃圾桶。

“我帮你拎到宿舍楼下就走。”

听后，裴予卓，从包里掏一张红钞票放到知意手中，转离去，大的影却显得落寞。

知意摇，娓娓来：“…我答应了叔叔和阿姨，我不想辜负他们的信任。你每次接我，都让我有好大的心理负担。”

“裴予卓，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？”

“啪——”是玻璃内胆破碎的声音。清脆、响亮，把周围所剩的少数同学的目光全引了过来。

“裴予卓。”

“不用了，我还有事，今晚用艺菲的壶。”

“已经没什么人了，别担心。”

裴予卓看到了知意底一丝不苟的光，是她严肃时特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