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剛才那個亂開槍差點殺了她的瘋。

他邊拍手邊訕笑著走向她們對面的沙發坐下，自然地翹起二郎。兩名壯漢十分熟練地站到沙發後面，就像左右護法，其中一位從懷裡掏菸，恭敬地遞給了他，他接過後在手上把玩。

謝言清醒時手被銬住在後，一個壯漢原本將她扛在肩上，恰好正將她放倒在一個堅的沙發上，動作很魯，讓她的後腦撞在沙發的扶手上，疼得她差點叫聲。

看來曾瑤醒得比她早，她的嘴被用膠帶黏住，左臉的顴骨有紅腫的痕跡，看起來被誰狠狠打了一掌。

一隻手推破已經被打碎成網狀的車窗玻璃，還看不清楚對方的樣貌，謝言就覺肩膀一陣劇痛，全攣，一下失去了意識。

機運轉的沈悶嗡嗡聲，幾個人在周遭低聲呢喃，話語模糊分辨不清，腳步聲移來移去，有一陣大型家在地板的聲音，還有空蕩的空間才會有的回音。

「妳這位妹，剛才差點就為了妳被亂槍打死了欸。」他嘲諷地說。「很久沒見過這麼蠢的女人了。」

曾瑤點了點頭，眉頭鎖，平時目中無人的女王氣質現在消失無蹤。

『砰砰砰砰砰砰砰』彈打在車上，金屬碰撞的聲音十分駭人。

謝言內心一梗，淚立刻盈滿框。不知為何，她一點也不懷疑他此刻說的話，害怕的心情減輕了一半。

一個氣息悄悄捱近她的臉，她嚇得睜開睛向後退，曾瑤的臉現在她面前。

她能跟到這裡，已經是極限。

「妳還好嗎？」謝言氣聲詢問，仔細打量著她被綁架的妹。

謝言不動聲地觀察了她們所在的地點，看起來是個廢棄的鐵工廠，屋頂上有大型的風扇在旋轉，發沉悶的轟鳴，建築裡面用貨櫃隔像迷宮一般的空間，有些貨櫃上還蓋著的塑膠布，充滿了犯罪的氣息。

謝言反地尖叫，低下頭埋在方向盤後面。

「言言，別怕，我馬上就去救你，聽到了嗎？」他最後說了一句。

槍聲停止了，謝言還不敢抬頭看。車輪似乎被破了，踩了油門也只剩空轉的聲音。

有自信認為她構不成威脅，要不就是正引誘她步陷阱。

「躲好！別下車！」嚴謙對著手機大吼，他的臉無比蒼白，一旁的人也被染得面如土，屏氣凝神。

嚴謙忍住沒說話，靜靜聽著動靜，一邊趕往直升機起降場。聽起來謝言已經被帶走了，他憤怒地幾乎要咬碎了牙。

「我我沒事，沒受傷，但是車動不了了。」她繼續對著手機另一頭的嚴謙說話，手指顫抖著在座椅下摸索，卻摸不到掉落的手機。

聽到車外有人朝她方向走近的聲音，她掏包包內的防噴霧，小小的一個，她迅速藏進內衣裡。

「妳別怕，別抵抗，乖乖聽他們的不他們要妳什麼。」這些話說就像刀割破他嚨一樣難受。

他手上舉著槍，嘴角囂張的笑著，對著謝言的方向就是一頓猛開。

看得見的黑衣男就有五名，無法確定看不見的還有多少人，謝言暗自喪氣，看來只能祈禱嚴謙趕緊現了。

他梳著背頭，臉上依然掛著墨鏡，黑的垮褲仔褲穿得很低，敞開的夾克看得見勻稱的腹肌，左有一大片刺青。左右耳都打滿了耳，上還有環，右邊眉上打了釘，看起來十分不好惹。

嚴謙聽到槍聲覺心臟都要驟停了，他不停地在電話中確認謝言的狀況「謝言！怎麼了！謝言！回答我！」

她打了倒車檔，匪車卻又下來一名著墨鏡的青年，他上單罩著一件夾克，腹敞開著，黑仔褲，金項鍊，氣勢上看來他是全車的老大。

「他他有槍！」謝言對著已經滾落到座椅下的手機驚慌失措地大喊。「我現在該怎麼辦？」聲音在車窗玻璃跟著碎裂的雜音中破碎難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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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是妹情啊，曾瑤。」一陣諷刺的嗓音搭刺耳的拍手聲，打斷了她們的。兩人同時轉過頭去望向來者。

此時曾瑤正跪伏在沙發旁擔憂地看著她，她的手也被縛在後，但除此之外她還算平安，衣著也完整。

被電擊扎到的左肩還如火燒般地疼，她緊閉著，裝作還沒清醒的樣紋絲不動，試圖多爭取些情報。

謝言下意識地跟曾瑤倚在一塊，這時她才發現曾瑤正在發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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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謙聽見她說沒受傷，才又像活過來一樣，體恢復了知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