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惊澜顿了顿，语气很慢，但认真极了，像是在把脑里背了很久的东西一挤来：“它们虽然叫‘鲸’，但其实是型第二大的海豚，仅次于虎鲸。”

他没有再躲，也没有别扭地假装自己没事。

温惊澜还带着微微的困意，但整个人比任何时候都要松弛。他的发微微着，贴在额角，神安静，像是泡过的黑曜石。

那是她从未向他索要，却被他完整赠予的——与依赖的证明。

她只是蹲下来，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指，像握住一团从外壳中的心。

“被叫‘领航鲸’，是因为早年的手发现它们喜跟着船，有时候还在船前游，就像是在……领路。”他顿了顿，咬了咬，怕自己说错，“英文好像叫　Pilot　Whale，就是‘领航员鲸’。”

“鲸鲨先生…你不是问我，想去哪儿第一站吗？”她声音轻轻的，带着刚洗过澡的清透，“我中的时候就想好了。”

韶音没有打扰他，只是顺着他放松下来的节奏，继续轻轻着他的指节，用最平稳的呼，陪伴着他，把这件原本“羞耻”的事，变成了一次温柔的付与信任的仪式。

他没有声，也没有再窘迫。反而是极为安静地靠着她，像个终于找到的孩。

“如果真拍到了领航鲸……”她忍不住笑了起来，声音发虚，却藏不住那炽，“我大概会当场哭来。”韶音在海岛长大，但她家乡并没有领航鲸这颇灵的海豚分布，

她轻声说这话时，他微微抬看了她一，神的，不是要哭，是情绪太满。

她完全没想到，温惊澜会知这些。

“领航鲸……其实是海豚。”

可那“在她面前也可以这样被看见”的觉，反而让他心里那一直捂着的羞涩，慢慢化开了。

韶音“嗯？”了一声，略带迷糊地抬起。

她心里甚至有难以形容的悸动——

两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，毯松松盖在腰际以下。

她有不敢置信地仰起：“惊澜……你怎么会知这些啊？”

只是坐在那里，低着，握着她的手，一边受着通过的排过程，一边听着声在安静的浴室里缓缓响起，微微闭上了。

“……就是那讲海洋动的，图多、字也多，厚得跟块砖似的。”他轻轻用拇指和指比了个厚度，“我……我也看不太懂，名字老记错，还得图对着认。

“如果能去海南岛拍它们，顺路还能碰上领航鲸。”韶音睛亮了起来，“它们不常见，是鲸豚类里社会很的群，像真正的‘领航员’，一整群、一整家族地迁徙，从一片海域去到另一片海域。”

而他现在，什么都没藏。连的最，也毫无保留地，在了她掌心。

她指尖动着平板，停在中国地图上微微凸来的那一块：“小爪獭，这是我们亚洲特有。”

然后，那只被她握着的手慢慢放松，连带着整个都开始放松下来。

韶音却没有走，也没有假装离开给他面。

“它们的手指特别长，游泳动作轻盈，潜时还能发‘叽’‘咿’的声音，像在。”

他不是不知此刻在什么。

就像是……终于被允许卸下所有负担，连最隐秘的排都可以给她陪着的那彻底放松。

“别怕，我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
她说这话的时候，已经慢慢把靠在了温惊澜的，手指还贴在平板上，但神飘了，像在看一场很远的、很久很久以后的梦。

温惊澜低看着她，结轻轻动了动。过了一会儿，他低声开：

他犹豫了一下，神有些躲闪，小声地说：“我……我去书店买了本书。”

他张了张嘴，最后没说话，只是轻轻了。

那一刻，他的手还在颤，像是还没从刚才“被照顾”的状态里缓过来，又羞又慌，全都绷着。

浴室的灯已经关了，汽也散去。

因为她知，像温惊澜这样腼腆、稳重的男生，若不是极致信任，是绝不会把这一面毫无保留地来的。

温惊澜耳朵一下红了，像是突然被人掀了什么小秘密。

“在中国，它们分布在云南、广西，还有这里——”她手指往下了，“海南岛。”

夜未全黑，窗外城市灯光还在动。房间里一片静谧，只有床的灯透着极柔和的橘光，把他们的影映在床。

温惊澜说不话，只是立刻低着、快步坐到桶上，耳红得像要滴血。

＊＊

好了。”

韶音愣住了。

温惊澜安安静静地听着，靠在床，不声，只是偶尔，或者轻轻地“嗯”一声。怀里的她太认真了，像是整个人都沉了她的世界里。